“仲翔,我看这茶雾也没什么区别啊,莫非是你的目力比我好,看得清楚一些?”
“先生,这当然和目力有关系,不过也和平常的观察有关系,有些细微的区别难以言表,只能靠感觉。就比如先生作书,一笔一画,好与不好,如何评价?又如先生作文,一字一句,达与不达,如何细品?这都是感觉。要练就这种感觉,不仅需要目力好,还要平时留心,目到心到,才能身心合一,品其微妙之处。”
张纮叹了一声:“仲翔果然是通人,说得透彻。这么说,你断定我的隐疾是因为你比张仲景更敏锐?”
“我和他各有所长。他经验多,我感觉准。他胜在博,我胜在深。他的医术可学,我的医术难学。”
张纮深有同感。“博则易,深则难。仲翔不愧是五世传易,既博且深,又明易变,境界非等闲可比。”
“先生谦虚了。当世若有人堪为翻之知音者,先生必是其一。”
张纮笑笑,沉吟片刻。“仲翔,如果在江东立都,你觉得在哪儿比较好?”
虞翻笑了。“阳羡。”
“阳羡?”张纮很惊讶。
虞翻从怀里掏出一幅帛书绘制的地图,铺在案上,又将油灯移了过来。张纮凑进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