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的脸色微红,声音也有些发颤,不过总算开了口,而且迅速进入了状态。他侃侃而谈,由三代的华夏一体说到春秋的华夷之辨,再说到如今的华夷之防,引经据典,简明扼要却立论坚实,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华夷本无别,只是同一源流在不同环境的演变而已,所谓的文明与蛮夷也不是与生俱来,而是为了适应环境不得不做出选择。
因此,教化蛮夷本质上并不是消灭蛮夷,而是帮助他们,对双方都有利,符合圣人德泽天下的理想。
听到孟建得出这样的结论,田畴很是惊讶,忍不住扬声发问。“敢问孟君,既然华夷无别,只不过因为环境所迫,那鲜卑人侵我边境岂不是天经地义,而我讨伐鲜卑反倒是断人生路?”
孟建欠身致意。“敢问田君,可有兄弟亲族?”
“自然是有的。”
“兄弟亲族可以登门入户,不问而取吗?”
“这当然不可。不过若兄弟亲族生活困窘,理当互相扶持,总不能杀人。”
“若是兄弟亲族不仅登门入户,不问而取,还伤我父母,那我是不是可以阻止他?若他屡教不改,那我是不是可以告之官长,施以惩戒?若他持刀相逼,要取我性命,我可不可以奋起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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