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果真如此,孙吴国祚千年可期。”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从这十余年的经历来看,新政虽非尽善尽美,却有自我更化的能力,吴国君臣又年富力强,不为成规所囿,挫折或许会有,覆败却不太可能。”
曹操盯着曹昂看了两眼,一丝笑容从眼角绽放,随即化作朗朗大笑。他抬手指指曹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来益州,你亦是吴国栋梁。”
“父王,我……”曹昂欲言又止。他的确有些遗憾,却不后悔。他与孙策没有君臣之义,却与曹操有父子之情。这是与生俱来的血脉,不是贫富贵贱能左右的。
“无妨。”曹操扬扬眉。“当初在南阳与孙伯符一见,我便觉得投机,如今看来,其实我们本是一路人,只不过他更胜一筹。大汉四百年,世家、豪强已成沉疴痼疾,不除不足以新生。孙伯符少年老成,能想我不能想,为我不能为,我纵使稍逊一筹,又岂能自甘沉沦?少不得要奋余勇,与他斗上一斗,做一块砺石,看看他这口刀是不是够坚够韧,是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
“父王,你打算怎么做?”曹昂心中忐忑,连忙问道。
曹操在窗前站定,微微仰起脸,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在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