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差不多寅时吧,那时候我们一行人驻扎在溪边,遭到了袭击,他死对头雇了杀手,然后……然后我他娘的又变回孤儿了。”
赵寒泾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变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结结巴巴地安慰她道:“节、节哀。”
“也不是很难过啦,我亲生父母是因为他死掉的,所以……所以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他怎么会死呢……”冯阿嫣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满了嘲弄与不屑,却又混杂着深沉而浓郁的悲恸,直混成一碗毒药似的东西,黑漆漆地冒着泡,“不都说祸害遗千年的么?像他这种人,不是应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一把年纪了还可以在人世兴风作浪吗,呵!”
“你……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赵寒泾迟疑了一下,但怕她过度陷于情绪然后暴起伤人,到底还是握住了她的右手——她的手很凉,令他觉得有些刺骨;他回忆了一下手札上记录过的内容,磕磕巴巴试探着问道,“那,你恨他么?”
“谈不上恨吧。他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手上沾了很多血,又不肯斩草除根,一心一意地把那些因他而失去父母的小孩儿都收养起来,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抚养他们长大,安排他们读书、学武、学一些手艺,直到他们可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