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粘稠的液体中。
腥甜而犹如铁锈般的液体。
那份腥甜还在青石板的缝隙间缓慢地流淌着,更夫觉得不太对劲,不由得停下脚步睁开眼。他的目光沿着滴答的声响,向源头看去时,周身便像是被施了定身的法术一般僵直,喉咙间咕噜咕噜响了几转,扑通一声,仰面栽了下去。
九个时辰前。
三月份的青蒿县,天头虽然长了,早晨的风却还有些凉。三七堂静悄悄的后院里,忽然炸起“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飞了一溜在房檐上蹲着的瓦雀。
“赵郎中!起床了赵郎中!师兄!有人请你出诊!”
敲了能有半盏茶的工夫,屋里头还是没甚动静,冯阿嫣等不及,干脆从发髻间拔下银簪,轻车熟路地探进门缝里,三下两下拨开了门闩。
屋子里暖融融的,弥漫着一股子松针被烘透了的香气;炕上铺着一大张雪白的新苇席,席子上垫起两三层厚厚的被褥,都是用年前新弹出来的棉花絮成的,极为松软——而此时,绸面被子底下正鼓起了一个大包,四角捂得严严实实。
冯阿嫣的耳力一贯不错,所以她能清晰地听到,那个大包里面,正响起一阵阵轻而绵长的呼吸。
多么显然,隔壁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