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下棋的是名女子,昔日的女国手,三十七岁,如今已经退役在家相夫教子。
她对黎小虞说:“我与我家先生下棋,他倒也不会处处让我,但总会让这盘棋下起来,观赏性足一些,尽可能走得久远一些。”
“二小姐若是将来有喜欢的人,便可以在棋局上试探,他若也喜欢二小姐,便是不会下棋,也会细思凝神,纵使棋道有所造诣,也甘愿入局。”
黎小虞没有这样的机会,今日总算逮着了。
但与唐闲对弈,就像在跟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在下棋一样。
一些棋语中的明示暗示,他半点不在意,只是想着如何用最有效的方式,结束棋局。
人说与心爱女人相依的小径越漫长越好,巴不得九曲十弯,绵绵无尽头。
唐闲就很毁气氛,他不折不拐,就顺着最笔直的道路走到尽头,因为直则通顺。还会用一脸你们好墨迹的目光看着对方。
路灯亮起,夜幕降临。
在异地的堡垒的街道上走着,看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甚少有过孤独感的黎小虞,心里有些难受。
还有不到四个月,自己便要嫁去宋家。人生明明还很漫长,却就是有一种即将终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