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呀,书籍呀,月光呀,还有星星;宋达也爱跟他讨论着国之大事,什么学生运动会呀,什么打战呀。
我害怕的东西他却不害怕,他不怕饥肠辘辘,不怕喝西北风,也不会怕被人从孤儿院撵出来,而他所感到惧怕的东西,我却从来不明白,也无法想象,因为老天啊,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除了挨冻无家可归之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后来,我们在高亢的歌声中,墙体内回荡着,仿佛身体冻僵了,但我们充满活力拼命消减,那绵堂用双臂紧搂着我,把我抱紧,让我分享到他的体温。
我们一边喝着越来越少的酒,一边把着所有喜爱的歌曲唱了一遍,“唱唱那首茉莉花如何?”那绵堂问。
“这首歌我们已经唱了两遍了,宋达最爱唱这首吧,我记得你们一次喝醉酒,在大街上摇摇晃晃唱这首歌,就像被宰的猪那样嗷嗷乱叫。”我求饶着。
“我们唱的戏曲绝能登台卖唱,你要捧场,来,我再来唱别的。”
我想唱,但是没有力气唱了。“我忘了”我以此为借口来掩饰我的虚弱无力,我太累了!要是能把头靠在暖呼呼的肩膀上,该多好啊,被他抱着在怀里一定会很舒服。我的头垂了下来,我的头昏沉沉的,我再也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