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吧,沧海下降幽谷上升,时间也无法磨灭的真实。”
他似懂非懂:“那如若一天,儿丢了这真实呢?”
“那就拼上一切吧。”柳应字字砸落在天地间,山河失色。
然后他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笔,攥得发死。
……
薛高雁弄了一壶酒,也没拿盅,就仰头够着壶嘴,咕噜咕噜灌了一嗓子,微醺在他眸底蔓开。
“真实?可笑。这世间满是虚与委蛇口蜜腹剑,善恶都稀里糊涂一团,谁又能拼上命,去搏一个真实呢。”薛高雁眸色荒凉。
柳濯摇摇头,仿佛又见到那个着明黄衫子的男子,在夜色中归来,坐在篝火边,伸手来要一杯薄酒喝。
柳濯笑了,笑得眸底有晶莹晃动。
“如果是为那个人,我柳濯,无悔。”
……
他第一次见到东周王朝的主人时,是弱冠不久,被赐金腰牌,准入修史院,辅佐他父亲太史令柳应编纂《周史》。
史家笔下,春秋一瞬。
他敬畏又新奇的侍立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的笔触在卷册上疾书,流芳百世或者遗臭万年,时间都仿佛在字里行间镌刻。
“岁三月,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