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字胡子好似两簇尖毫的驿卒,在赌桌上春风得意,几圈下来就把桌子上的碎银通通收入囊中。
另一肥头大耳的驿卒输光了银子,手掌重重地拍落木桌,闷闷不乐地说道:“烂眼招苍蝇,倒霉透顶了,真他娘晦气,我说老八胡,你是踩了狗屎咸鱼翻身了?瞧你平日那倒窝囊霉样,不把口袋里头叮当作响的银子全倒贴出来就算鸿运当头了,今日怎么大杀四方,把老子半个月粮银都赢走了。”
那个叫做老八胡的驿卒眉开眼笑答道:“这叫时来运转,紫气东来,你王大头是羡慕不来的了,诶,你怎么不说说你赢老子钱时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嘴角喊春天天大鱼大肉逍遥快活,怎么,难道只许你王大头赌运亨通,就不许我老八胡有春笋怒发的时候?再说了富贵险中求,有赌未为输,真的不再来两把?”
人如其名的驿卒王大头没精打采道:“不赌了不赌了,再赌这个月就得吃西北风了。”
老八胡目光贪婪,视线点了点王大头的衣兜,使足了劲软磨硬泡道:“兜里不是还有银子嘛,再赌两把说不定就枯木逢春否极泰来呢?”
王大头心痒难耐,好似有千万条哆哆嗦嗦的蠕虫在身上爬行,老八胡那套花花肠子他心知肚明,赌钱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