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忽而浓重忽而消弭,唯独那片桃园不受其害。
树冠之下,枝叶婆娑,光影微弱,扎起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手拎着一壶桃花酒,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站立在池塘边,踉跄向前迈了一步,袖子飞扬,顺势斜斜压下手碗,壶中的桃花琼浆如涓涓细流倒入池塘。
哗哗哗。。。
顿时,空气间弥满醉人的桃花酒香。
壶空酒尽,似醉非醉的中年男人再次扬起衣袖,把雕刻着精致曼陀罗的白瓷酒壶掷出。
玉质剔透的酒壶在池塘上方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在最高点即将坠落之际却又悬停在半空。
幽幽池边草,茕茕伤心人。
中年男人凭空成爪,池塘上好似生出一只无形的手,把白瓷玉酒壶凭空牢牢抓住。
“二十年了。”扎了一束丸子发髻放荡形骇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竟然横生苶然。
“二十年前,你跟我说,在我心中剑是第一位,你不过只排在第二位,之后你没留下一字一墨,就悄然离去,走得无踪无影,走得如此地彻底,我自西向东,寻了你无数遍,大漠有多大,无尽海有多深我亦都见识过了,可你依旧是杳无音讯。”中年男人笑得皮开肉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