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自个离开前回到木如寺,再听他说上一回佛法禅理,从瑰丽壮阔的万鲤朝宗,再到江边的促膝而谈,两人谈不上是莫逆之交,却又胜过萍水相逢,若非要用一词来概括,那便是倾盖之交,正是这个温煦如隆冬艳阳的年轻和尚,让自己真正地放下了心中仇恨,但不知为何,白云的心头始终有个念头若隐若现,那个年轻和尚除了能与万物生灵交流之外,还有洞穿人心的本事。
其实白云还有满腹的道别话语要说,但话到嘴边又害怕被窦长安骂作矫情,便又吞回了肚中。
那道灰袍人影静静伫立在岸边,望着那艘奢华帆船消失在江面,双眸间的光芒仍在熠熠流转。
入夜,帆船似在江面上带过一条流云,白云独自倚着船舷边缘的勾阑一语不发,上船后他在船室内找了条白布,悉心把神荼包裹起来,两岸的风景不断掠过眼眸,白云看得出神,适才在饭桌上,素袍公子好奇地询问他这些天去哪了,他仅仅解释说半夜看见林中有异象,下船以后迷了路,至于在竹林间与火系道门玄甲激战、再与天龙会女子慕之桃一同误入大宋帝陵、雷隐寺遭遇等等只字不提。
一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也来到勾阑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年这才回过神,视线率先落在中年男人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