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雾气缭绕的山腰,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好在那数个下山相迎的万象观道士一路领头,众人才没有在这茫茫雾海中迷了路。
万象山上的气象十足初生婴儿的脸,变幻莫测,雾霭时而遮天笼日,难以看清脚下的青砖山道,时而又稀薄如烟,在迷离变幻的雾海中,隐约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座破旧道观,还有一座倾塌了一半的牌坊,透过袅袅雾气观察,像是一座荒废许久的道观,寻常得不能再寻常,无论是建筑还是装潢都极为不起眼,整体格局与飞来峰上的砖瓦平房大同小异,若不是门前放了一只道家宝塔香鼎,实在是寻不到一丁点道家门庭的踪迹。
在经过那座若隐若现于云雾之中,早已人去楼空的破旧道观时,扎了一束丸子发髻的中年男人略微放缓步子,瞳孔不露痕迹地收缩了一下,而与窦长安并肩同行的白云,却在无意间捕抓到窦长安这一极为细微的神情变化,不知为何,他心底认定了窦长安与万象观的关系非同一般。
于是白云也扭头望向那座年久失修的道观,却没有看出个究竟,心底不禁泛起疑惑,何故万象山上会有一座如此破败残旧的道观?
雾气再次弥漫过来,窦长安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那座逐渐隐没于雾海中的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