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晒的一套蓝布长衫卷了下来,抬眼瞥见一旁房门大开,一个猫腰闪了进去。原来是个厨房,灶上正蒸着馒头,他也顾不得烫,抓了四、五只就包在衣服中,又见案板前头放着一把菜刀,也一并拿了,包在衣服中,打成包袱往身上一背,从原路退出,那个老婆婆兀自背对着他在拍打棉被,想是年纪大了耳背,竟对家中有人闯了进来东西被盗全然不知。
他奔出数十丈远,便见前面一个隐蔽去处,临河数十株柳树一字排开,浓荫直垂地下,恰似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绿门帘。于是奔到柳树后,除下身上破破烂烂的旧衣裳,所幸那件蓝色长衫虽略有些短小,但胖瘦倒也合适。
换好衣裳,他倚靠在一棵最大的柳树上,将顺手抓来的馒头全吃了,腹中是有些饱了,却感觉有些口渴,急急跑到河边去掬水渴,那河水倒也清澈,拓跋鸿飞猛见水面映着一张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脸,惊觉太过惹眼,衣服虽然是换了,样貌也须得改改才是,想到自己还顺手偷了一把菜刀,当下有了主意,取过菜刀,一点一点剃刮自己的头发,胡子。那老婆婆家的菜刀有些粗钝,只剃他龇牙咧嘴,足足剃了半个时辰方才剃光。对着河水一照,俨然成了一个出家人模样的壮年汉子,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