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银达子诡计多端,要如何才能捱到天亮?
当断则断,张大爷人倒架子不能倒,只听“唰”的一声撕下一片衣襟,单独扯下两个小块将耳朵塞住,余下的蒙住眼耳口鼻,直接把脑袋囫囵个儿包上——先将五感封闭再说,不管你在背后佯装是谁,就算喊出花儿来,反正我听不见,任凭那厮叫嚣,我自岿然不动,就算喊破了喉咙,他又能耐我何?
等耗到鸡鸣三声天亮时分,我与他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到那时候谁还能拦得住我不成?
这么一想,索性往地上一坐,以不变应万变。
话说张瀛山也实乃至情至性之人,颇有几分大侠风范,眼下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对他来说却如同虚设,丝毫也不慌张。
若不是此时头晕目眩,恐怕早已将银达子的十八辈祖宗重新问候了个遍。
再看这边银达子也愣了,自己做鬼这么多年,被他从背后喊丢了魂儿的大姑娘小伙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哪个不是吓得面色惨淡、屁滚尿流。
今天这位爷却有点看不懂了,好像既不害怕也不打算逃走,把自己包成粽子往地上一坐是什么路数?
莫非是见识到了爷爷我的威风吓破了胆,只能如此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