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土窑。当时他们以为此生足矣,以为能隔三差五来逛逛土窑,就是顶天的享受了。可是来了汴京城才知道,以前过那都是啥日子哟,简直不是人过的。
杀陈乐天固然是他们此行最重要的事,但并不妨碍他们享乐。
事实摆在这里,他们这一遭很大可能是有来无回了。那么既然如此,必须要享受一番才能去死啊。
为了掩人耳目,他俩在一个客栈从不待超过五天,免得被起疑。
吃饱喝足腆着被酒菜涨的圆滚滚的肚子,两人上楼回到天字号房。
靠在窗户边,老大黄柴道:“咱们这回,死球定咯,你怕吗?”
老二黄盐道:“都这时候了,我听锅锅你滴。”浓重的陕西道口音,没在那生活过的人是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黄柴的想法是,没到汴京前,他们对人生已经没任何希望,只想替三弟报了仇,然后重新投胎去。可是到了这,享受一番后,忽然发现人生还有希望,就这么死在这,是不是有点亏大?黄盐呢,没啥头脑,从小到大都是听大哥的,大哥给他吃他就吃,大哥带他逛窑子他就逛,大哥带他做马匪他就做。一切听大哥指挥。所以黄柴虽然似乎一直都是在跟他讨论,其实只当是自己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