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伊人抚着紫玉兰花树下崭新的小墓碑,问薛久命道:“爹,咱们给陈王的儿子取个什么新名字好呢?总不能叫他的本名吧?”
薛久命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字,“陈王嫡子李惟之墓”,寻思了片刻,道:“就叫他‘薛繁’,你觉得怎么样?”
“薛凡?”薛伊人绕着墓碑踱了几步,作诗道:“一朝误离天子殿,甘作凡夫享逍遥。江湖多少快意事,不足详为外人道。‘凡夫俗子’的‘凡’字,女儿觉得很不错。”
薛久命低头看向被昨夜骤雨打落满地的紫玉兰花瓣,笑着摇了摇头:“是‘繁盛’的‘繁’,‘繁京’的‘繁’。此次诸葛遁迹和萧国主联手,陈国在劫难逃。可怜那孩子,永不会知道,他其实出生在陈国繁京的晋阳宫中。等他长大之后,恐怕已是,陈国幻灭,繁京入土。
当年诸葛遁迹写过一首歌,里面有句词是——繁京歌舞三千曲,兰泉美酒五十坛,只身蜀地尝百草,奇毒缠身不得死。
他怎知今日,这样的词,竟会应验到陈王嫡子的身上?那孩子尚在襁褓,便试过了咱们药王山的‘闭气蛊’,死而复生。伊人,你没有兄弟,将来,爹会把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于那身世可怜的孩子。
我给他取名‘薛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