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是抻出了大拇指,称道上一句“好娃子”。
好像只有吴连州这个不识货的,天天的把季三秋当成了牛使唤。
其实只有他季三秋自己个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这个穷苦娃的心里面感到一种平衡,一种能让他继续待在这里,跟他师傅吴连州继续练拳的平衡。
他那个没啥文化的娘活着的时候只教他一个理,那就是不要轻易接受别人东西,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要饭的了,人可以穷可以饿,但绝对是不能没有心里那口气,她自己和季三秋她爹为了活命没了,但他季三秋却不能没,但凡是没了,就不是个直挺挺的人了,人要不是人那还会是个人吗?
所以在外边,不管多累,他季三秋打心底里都是高兴的,这可比巷陌邻里寻日里递过来两块没吃完的肉,要让他自己个的心底,感到舒服多的多。
正当午,日上头,原本凉爽犹有寒意的天,突然是变得奇热。
老槐树顶如伞盖,撑起了院落之中的半边阴凉。
詹言默不作声的走向了院落靠左的一间被改成了灶房的小房间里,搬出了一张三尺余的低矮木桌。
木桌之上的边角磨纱严重,桌面亦是痕迹斑驳,想来亦是一件极为久远的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