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薛涛讲完,兀自发了半会怔,最后悠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看来,这位徐公子,已不能作我的学生了……”
“怎么啦?才刚刚收的弟子,一转身,就要逐出师门?”薛涛呵呵笑道。
“从即日起,他便是我的老师……”秋明礼道。
“这又作何解?”薛涛饶有兴致地问道。
秋明礼轻声笑道:“老夫年少之时,亦自负所学,冷眼权贵,无心庙堂,行止狂放无度……当时落落难合之状,及今思之,不堪一笑耳!不过,若令老夫面对一位七珠亲王的招揽,在唾手可及的功名之前,神色岿然,严词相拒,这一份从容胆色,老夫自问,三十年前便已望尘莫及,三十年后更是瞠乎后矣……如此少年,焉能不为我师?!”
薛涛哈哈大笑道:
“秋夫子!你也不要过谦啦!我看你们两,就是线头穿进了针孔——各自对上眼了!你在那诏狱中,竟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定要救一个不相干的后生出去。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有你秋老夫子这一份胆色?!”
秋明礼一边听,一边不住地摇头叹息,道:
“此事不足道也,不足道也……只是此子日后,还望薛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