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万俟大人!事情皆因本公主而起,若不是本公主要在今夜选驸马,若不是本公主先前同薛秣表明了心意,他万不可能一时冲动,犯下如此大错!薛老将军已长埋青山,薛少将军长于军中乃难得将才,我东启正是用人之际,万不能大行杀戮!”
万俟殊向来平和的目光陡然一凉,继而冷笑道:“公主殿下,你错了。越是用人之际,越要以严苛的准则来选人。若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用不择人,那我东启何不直接从锦国、从北御、从宁国,甚至从倭国招募将才?”停顿片刻,拂以转向薛秣,广袖振振,身姿凛凛,“薛将军可认同在下所说的话?”
这是薛秣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打量面前这个孩子,不,这个从六岁起便在东启朝堂名声大噪、两年内便从刑部主事升为刑部侍郎的天才少年,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飘忽的意象,那意象中,自己变成了一方地、一块砖、一级台阶,一身孤傲的少年,轻敛袍裾,拾级而上,从刑部主事,变成刑部侍郎,再到刑部尚书,最后官至相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是万俟殊官途上的一块台阶罢,踩过这级台阶,万俟殊就离最高的权利更近了一步罢。
想到这里,他大概笑了笑,深邃的眼眸里有潮湿的雾气:“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