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尾玉蟾砚果然是顶级歙砚、砚中极品,徐大管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价格匪浅,曹大埜将此物献给向来以儒宦自居的冯厂督,倒的确是对了冯保的胃口,能舍这么大的本钱,其诚意还是很足的。至于宝钞,虽然一贯不能按照面值计算,但千两面值的宝钞,对于他徐某人一个管事来说,倒也不是小数了。
但徐爵也没有立刻接下,而是笑了一笑,说道:“曹给事的诚意,在下是看见了,不过曹给事的来意,是不是应该说得更清楚一些?”
曹大埜佯装不知其意,道:“下官仰慕冯公久矣……”
“曹给事应当知道我家主人已经提督东厂数年,朝野上下能瞒得了他的事情可不多。”徐爵伸手摆了摆,打断曹大埜的话道:“曹给事,你上的是隆庆二年戊辰科的金榜,你的房师乃是当今太仆寺卿曾确庵公,而曾公则是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进士,其房师为张太岳张阁老。”
曹大埜面色微变,还未来得及说话,徐爵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曹给事出任县令刚满两年,尚不及一任便上调回京,还能出任户部给事中这等要职,想必此中不仅是曾公出了力,连张阁老说不定都有所示下。但无论如何,至少近期曹给事的职位不可能再轻易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