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不住脚的。
因为高务实之前和高拱已经细谈过此事,他记得当时帅嘉谟已经算得很清楚了。按照隆庆年间的折率,八千七百八十匹生丝,换算成麦子是两万零四百八十石,跟歙县拖欠的九千七百石根本对不上号。即使按洪武年间的折率,也不可能差那么多。
可见杨教谕学问虽然好,可到底是个文科生,这笔数字账只怕是没算明白。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文科生虽然算账的本事值得商榷,但煽情的能耐却毋庸置疑。
杨教谕在文中动情地说道:“我们绩溪乃是个下县,方圆不过区区二十四里,土地贫瘠,民众贫苦,每年的丁粮才七百石不到;他们歙县方圆二百二十四里,每年丁粮能得六万多石。在如此巨大的差距下,竟然还有帅嘉谟这等狼心狗肺之徒,想把上县的负担转嫁给下县!试问还有天理吗?”
这还不算晚,他哭诉完之后,又别有深意地加了一句“建议”,说“照旧定纳,庶免小民激变之忧,官民两便。”
高务实看到这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原来杨教谕前面那些话,其实都可以看做废话,真正的文眼,却在此处。
别看这句话貌似谦卑,实际上却隐隐带着威胁,只要反着读,意思就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