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洛阳城已归于宁静。
羊府内却不平静。前厅里,羊玄之和岳父孙旂跪坐在上首,孙旂的两个儿子孙弼和孙回一东一西地跪坐在两边。四人已经就当下的时局讨论了一阵子,自楚王被诛杀后,贾南风便大权在握,一人把持了朝政,在朝中大肆扶植娘家人和亲信,朝中大臣有不满的,却无人敢站出来说话,而最让孙旂担心的,并非朝局如何,而是太子的安危。
“宫里传出风声,贾南风让赵王司马伦当了太子太傅,那司马伦就是贾南风身边的一条狗,”孙弼忿忿地说:“让他来教太子,太子岂不危矣?”
“你小些声,也不怕隔墙有耳。”孙旂止住儿子的话头,叹口气道:“旁的我倒不担心,只是太子至今被软禁东宫,若皇后真的给太子指了太傅倒也不碍,好歹太子性命无虞,可是……”
“风声是贾府传出来的,”此次说话的是孙回,他倒是不慌不忙,显得颇为冷静:“依我所见,皇后应当还是想拉拢太子,我担心的倒是太子真为皇后所用。”
“为皇后所用也罢,好歹保住了性命。”羊玄之道:“以后登了帝位,便是皆大欢喜。”
孙弼闻言拍案而起:“太子乃是先帝最钟爱的子孙,岂能为妖妇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