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下去,有大半碗都是水。
因防着他分田地,阴氏也不同意给他说一门亲,就当牲口一样使唤着。
二十岁才捡了沈氏回来,在族里干涉下才算成了亲,期间被阴氏磋磨,沈氏还小产过几回。
元珉之若还在,今岁刚好年满三十。
这么多年做牛做马,还要承受阴氏的虐待,若说要还养育之恩,也该还清了。
当年金氏在年成最差的那些年接了珉之去,若是她来开口,不说是二十两,就是百两她也不觉得过分。
但阴氏是个什么东西?凭她也配提养育之恩?
阴氏冷笑:“你若是出不起价,便抵了家中田地给我。”
陈氏一时失语,家中的确有一亩薄田,但田地是农户的根本所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卖了田地的。
陈氏并非家中当家人,却是无权将田地抵给旁人。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自人群之后传来:“家中可以将田地给你,但你需立下文书,从今往后,与珉儿一家再无瓜葛,不能以昔日养育之恩要挟,彻底一刀两断。”
人群之中出来一个年逾六十的男子,面色黝黑,身形高大,赤着双脚,肩上扛着一把锄,卷起的裤脚上也沾满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