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贵为西府千金,她从一出生就没有受过半点皮肉上的劳力之苦,但并不是说她就一定活得很快乐。
相反她过得比任何人都艰难。
她生长的环境既梦幻又变态,梦幻和变态原本就是一回事。
你能想象一个人从小到大只有一只兔子做为玩伴,你能想象十多年来她不曾迈出过大门半步,你能想像一个女孩子的生理期竟然没有一个同龄人可以交流……
所有的事都压在心里,最后被名为天真的东西撕裂。
所有的话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因为她从来没有活泼过。
这是她的父亲一辈子在江湖上漂泊之后给她预设的一种理想环境。
她的父亲当然是一番好意,希望她能远离江湖,生长在没有危险的环境中。
但一个人远离了江湖就真的一定完整吗?
江湖有时候就是一个世界,没有人可以远离,除非隔绝了人世。
她的生活就是如此,没有任何朋友,只有那只免子。
失忆有时候倒成了一种舍弃。
她舍弃了以前的所有烦恼。
“你怎么哭了?”,他伸手接住少女掉下的眼泪,直至此刻他才意识到眼泪有时候比刚流出来的血还要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