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的人生,那十个亚吐尔村民后来的生活也并非尽如人意。但这件事情里,受伤最深的就是闻家人,尤其是闻廷绪。”
“就因为这个嘛。”沈喻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了解他。”我叹口气,跟沈喻讲起闻廷绪在大学里的种种往事。
学生时代的闻廷绪,是聪明而且十分封闭的人。我还记得入学第一天,无论家境如何,大家都是父母亲自送到学校里,手把手带着打饭、铺床、购买日用品。就算是穷家庭的父母,他们也往往放心不下孩子,舍不得走,有些住不起宾馆的人,甚至就在大学体育馆里临时打地铺凑合两宿。
但闻廷绪却是一个人来报道的。
我记得他那时候精瘦精瘦,戴着厚厚的眼睛,扛着一个蛇皮袋,低着头走进寝室。他浑身都是汗味儿,一个苏州来的舍友还以为他是帮忙搬行李的小工。
“这是谁的行李,谁雇你来的?把袋子放床边就行了。”那个舍友使劲用扇子扇着汗臭,催着他赶紧离开。
闻廷绪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把蛇皮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整整齐齐放进自己的柜子里。
“哎,你脑子清爽些好伐?你只是扛包的,整理东西不用你管!”舍友冲他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