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被说中了心事,却也没有露出来,只是低头:“孙儿该死,孙儿怕死……”
“你回府闭门自省吧。没有朕传召,就不必出来了。”建文帝说完,还想听宁芝说话,不过后者没有开口。
其实裴霖也在等,他也着实没有想到一贯被他小看了的宁芝,真的有那种魄力。
可是宁芝始终不曾开口,甚至垂眸,像是没听到。
终于,裴霖磕头告退去了。
他走后,宁芝才道:“此女既然是太子殿下放在别院里的,又是二殿下带回临京城的。不管是什么身份,臣女以为,还送回去吧。想来以后,她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曲小碗忙道:“草民知错了,再不敢了。”
“那就听你的吧。”建文帝虽然糊涂,却也明白,这个被他两个儿子护持的女人,大约是他的某一个孙女了。
曲小碗与宁芝一起出了圣安殿,曲小碗当即就跪下了:“九姑娘恕罪,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宁芝看着她许久,然后扶着她起身:“只有这一次。”
“是,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曲小碗是在底层挣扎求生过的人。
她对与危险的感知远比一般人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