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陈帅可懂朝贡?”
“谈不上懂。”陈沐也不乐意被这么说,哪怕说这话的是高拱,什么叫这些东西上天让老子知道,就天妒大明,嗯?明明是天降福泽!陈沐手按桌案,道:“南洋诸国近两年朝贡,都是陈某一手包办。”
“嗯,你一手包办,那就对了,这两年礼部吏员抱怨极多。”高拱没好气地点点头,道:“陈帅以为朝贡是为何,赚些黄白之物?”
高拱说着摆手道:“老夫并无贬鄙财物之意,朝廷是入不敷出很久了,军饷拖欠、赈灾不利、河道难修,这都要银子,但陈帅真以为朝廷衰败到需要朝贡赚取银两的份上,那也是大为滑稽。”
“朝贡一不为银两、二不为尊重,不论先帝还是当今陛下,看见藩属朝贡也谈不上多快乐,朝贡是为不战便屈人之兵。”高拱着重提点陈沐的身份,道:“陈帅是武将,练兵是为征战杀敌,是上报天子下救黔首。”
“但在朝廷,在天子在阁臣在部堂,用到你们时一令不过数字,要你征战要你平敌,不问伤亡,这并非说我等俱是铁石心肠。”
高拱叹了口气,道:“在京师时,老夫曾问陈帅要南洋庙算,庙算中开口便是几万人命,到陈帅身上,就是一个个战场杀得人头滚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