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想爬起来,又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时他被一支胳膊扯了起来,身上还被那只手拍了拍,他当然晓得那不是打他,那是帮他拍灰。他抬头看,扯他起来的是那个走在前头的人,脸白白方方的,很和气。
占元转头很和气地望着木生说:
“木生,你这是为么事哦?这么小个伢那经得起你这样打?”
木生看都不看姜占元一眼,闷声闷气地:“老子的伢该老子打!”
“你这说的叫么子话?你的伢?他们是国家的伢!你没听哒歌里头唱的啊?他们是祖国的花朵,你这样搞是摧残祖国的花朵你晓得啵?”
木生就没话讲了。没读过二年书的木生哪里说得过当过老师能说会道的占元。
见木生瞄都不瞄他一眼睛,比木生高出差不多一个半头的占元发起脾气来:
“我看你真是个犟脑袋罗,你看看有哪个像你这样教育伢的,我看你真的是要我给你讲下国家政策罗!我听说你没得事就在屋里打你堂客儿子,你太不晓得尊重妇女儿童了!你堂客崽子又不是你仇人,你一天到黑就像阶级敌人样对付他们,这哪里行得罗。”
木生白了他一眼睛:“你莫跟老子讲这些逼话,老子就是贫下中家,不要你来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