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堕落的巫师,都经历过绝望的挣扎。
尼基塔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撕开巫师喉咙的情景。
那时,她在尼罗河的尽头流浪,酷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脚下的沙土仿佛沼泽一样,将她用力向黑暗的深处吸去。
一个年轻的巫师,缀在她身后已经一个多月了。猎人们对待猎物总有无尽的耐心,他就远远的看着她在沙漠中踉踉跄跄,蹒跚前行。
她已经一周没有吃东西了。
妖血从身体到心理,对她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巫师,或者说人类的食物,吃进嘴里后,会以更猛烈的方式吐出来。只有血食能够被妖魔的身体所接受。
动物的血肉当然可以勉强果腹,但是吃的越多,饥饿感就愈发强烈。每一个直立行走的生灵都仿佛移动的糖果,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她抗拒这种欲望。
于是她逃进荒漠深处。
这里除了丑陋的昆虫,没有一个人影。
除了身后远远缀着她的那个巫师。
仰面瘫在滚烫的沙堆中,尼基塔看着天空一望无际的蓝,目无焦距。沙漠里的昆虫异常强悍,它们坚韧的甲皮下面,裹着硫酸一样的体液。这些液体灼伤她的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