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时候,玄奘刚刚走出洛阳。
他磨破嘴皮求到一支从洛阳到陕州的商队捎他一程,之后便躺在装着丝料盖着茅草的骡车上,眼睛有些空洞的看向天空。
秋高气爽,洛阳的天真蓝啊!
玄奘心里默默感慨道。
出了洛阳二十里后,道路就没有那么平坦了,骡车渐渐开始有些颠簸了,轧过石子和不平的路时整辆车咯吱作响,像是随时要散架似的。
玄奘依旧有些无神的看着天空。
商队的商人和护卫不时朝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不知道这半个和尚在想些什么。
阳光温暖,晒得人不想睁开眼睛。道旁却渐渐荒芜起来,草木枯黄、树皮脱落,阳光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玄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有动弹。
他想起自己离开之前,向养大自己的师父说起那晚与安阳的会谈、那日在渔村的见闻感悟,他深而发省的、他恍然明悟的,却都遭到了师父的驳斥!
那些师父从小就教他却又被安阳有理有据推翻的佛法佛理,他以为师父也会像他一样恍然意识到其中的谬误所在,接着将安阳奉为大师,但结果却令他开始怀疑自己。
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