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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初醒来时,耳边尤有刺耳的恸哭之声。
是谁?是谁那么伤心?哀伤好像要化作层层铅云,一重又一重地压在人心上。
道士定了定神,等那股哀戚都褪去了,才睁开眼睛。看见室内熟悉摆设,正恍惚,视线内出现几个人影,急急地挤上来:“师尊!”
师尊?
道士有点疑惑。
哦,这是叫我呢。
道士好像想起来了。
梦境太漫长哀戚,道士差点忘了梦外的三千世界。
苍梧百年,转瞬即逝。自己收了徒弟,打理好了浔江水系,等着龙神当年说过的“先天之劫”——天地翻覆,众生平等。
等来了龙神的死讯。
“师尊……师尊?你怎么不说话呀?师尊,你怎么啦?”华阚问。在他看来道士只是在午后打了个盹,只不过睡得有些沉,直到日落黄昏,道士才幽幽转醒。
“为师无妨。”道士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梦神在何处?”
丹殊回道:“梦神诡谲,摄于师祖之威,暂且不敢轻举妄动。刚才弟子路过大殿,看到他只是对着师祖画像出神。”
“被封印了几百年,他也可怜。”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