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相偎在一起的老两口默然。
赵长衣心如明镜,“三十九年前侥幸逃走的昭王后人,一男慕容天河,昭王十一世孙,伪帝号燕兴帝,一女霍长阳,伪王霍燕青之女。”
“两位老人家,您们说这两人藏在哪里。”
“大凉天下盛世永安,民心归顺,早不知当年大燕今何在,谁还记得那燕武帝,又谁还记得昭王?您们说他们又能去哪里?”
又能去哪里,是浓重的鼻音。
老两口浑身颤了下。
许久,老头子才轻声道:“许是死了吧……三十九年前,世间便再无慕容。”
人不死,心也早死。
赵长衣蹙起了眉头,旋即舒展开来,明白了他话中意思,虽然还活着,其实和死了一般无二,大凉皇室,无须再忌慕容遗脉。
起身,弯腰做揖如见王,标准的朝堂礼节,“如此,告辞。”
受得我一拜,汝等当慰。
拾起绣春刀,赵长衣穿白雾而去。
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们是否是当年的慕容天河和霍长阳,都无关紧要,哀莫大于心死,唯一的两个儿子,一个死在京都南镇抚司绣春刀下,一个死在青柳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