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子的丧事,我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人呐,无论生前多么风光,或是落魄,终究敌不过一死而已。
后来,我按照俊子的遗愿,果真去了工行。保险柜里的银行卡,钱不多,也就十来万块,想来是俊子仅存的积蓄。
离开银行后,我没有稍作停留,直接去到了康龄疗养院。
这里,俊子曾在信里说过,她妈就住这里头。
问过工作人员后,我找到了俊子的妈。算起来,我可有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
打记事时,我的印象中,俊子她妈可周整得很,当年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可如今时过境迁,再是美好的事物,也没法抗拒岁月的剥琢,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目光呆滞的老妪。
于是,我走上前,喊了一声,“阿姨!”
“陆先生,不好意思 ,老人家脑子不太清醒,您叫了她,可能也听不见。”一旁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我怔了怔,许久,一声长叹。
须臾,我把俊子的事儿,找到院长说了说。这位过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陆先生,您放心,老太太脑子虽说不怎么灵光,但身体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