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赵文华这个巨贪,竟有百万两银子的贪渎,”高拱怒道:“不仅侵吞万寿宫的大料,连江南试行的厘金,也截留了一半!如今帑藏空虚,永定门外,依然有流民未尽,像赵文华这样的祸国巨贪,不明正典刑以平民愤,竟还留着过年?”
高拱气得狠了,原本修长的胡须蹭到了绯红的官袍上,一来一去地已然散乱了。但这并不影响他面容的观瞻,因为这位已经四十三岁的高师傅双目炯炯,神 采是那么的熠然生辉,两条法令纹又深又重,尤其是日月角,生的丰隆不已,要是有那略通鉴人之术的,定然要心下暗叹不已,古人诚然不我欺。
裕王听着他连河南老家话都骂了出来,脸上却渐渐染了笑意。
又听高拱像指挥着千军万马般,意气纵横地提出解决山陕流民的办法,到最后裕王含笑道:“师傅果然胸有丘壑,假以时日定是入阁为辅的良臣。”
看到高拱略微得意地眯起了眼,他又低垂了眼睛,声音也染上了酸楚:“师傅是二甲进士出身,点了庶吉士本应该步步高升的,可分配到我这里来烧了冷灶,我心里时常想着,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师傅。”
高拱自觉人生前途大好的时候被分到了冷清的裕王府,身不由己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