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一,两百二,两百三……”
操场上响起口号声,一个班的学生在做着深蹲训练,不齐,像翻滚的波浪。
五十多个人的班里,以男生居多,女生不到十个。天上下着蒙蒙的雨丝,黏腻潮湿的汗渍和雨水混杂在一起,紧贴着肌肤,在十二月份的冬天带来刺骨的寒。
做到二百二十下,许多人的面色都已经发青发白,额头的汗簌簌地往下淌,就连交叠在脑后的双手也明显得颤抖了起来。
做到二百三十七下,有个女生昏倒了。看年纪不到十五岁。周围的学生要搀,听得那喊口号的教官喝令:
“都不许停下,继续做。”
在旁边的戴着眼镜的教官吐掉嘴边的烟头,朝附近几名教官使了个眼色,把那个女孩从人群里扛了出去,在看台旁准备着好几桶冰凉的水,他们对此司空见惯,早有准备。
女孩被拖到排水渠,一整桶冰水当头浇下,头发滑进排水渠里,看起来是剥皮待宰的野兽尸体。
没有人转头看上一眼,因为口号还在继续。
“二百三十九,二百四……”
每喊一个数字,学生就得下蹲,渐渐的,有人蹲下以后,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