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袭去赴宴之前,他瞧见了在忙活着收纳各种传信的苏久,于是便将人给叫住,半是吩咐半是提醒地说了两句,这才踱步出府,坐上马车进宫了。
苏久揣摩了一下容袭的话,一时间没有完全摸得着头脑,于是便转身去找玉染。
玉染确实如同她对容袭说得那般,去了厢房找刚刚安置好的云陆。玉染走进厢房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便是云陆正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只不过并非正襟端坐,而是直接斜身侧坐着,大半个身子都近乎背对着玉染。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两条腿翘得舒适。
云陆的脑后长长的墨发与白色的布巾纠缠在一起,而那一身墨黑色的锦衣是刚刚玉染叫人给送来之后新换上的,若是撇开他那独特不羁的坐姿,单单只是看这一个背影,或许也能够让人觉得此人必定样貌不凡,是个丰神俊朗之辈。
现下的玉染已是换回了一身女装,一头原本束起的墨发也簪上了发簪。反正云陆也是个瞎子,看不见她的模样。所以玉染只要还是用着男子的温朗嗓音来说话,那模样如何也是无关紧要。
可能是因为云陆的眼睛看不见,所以他的听觉就异常得好。自玉染一走进屋的瞬间,他就听见了那种稳而缓的脚步声,并且判断出了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