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也换上了松绿色袄裙,端着温热的蜜果饮送上来时,有些委屈:“四少夫人,奴婢哪能管得住大少夫人?”
见小丫头眼儿溜圆,苏锦沅失笑:“好啦,你就别怪她了,她可将我盯得紧着呢,我这才刚看了不到半本你就回来了。”
她声音有些虚弱,面色也泛着病后的苍白,斜靠在引枕上时,膝上半搭着羊羔绒薄氅,蜷着脚说道,
“我就是想着外头庄子上和铺子里的账都送了过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再过几日又要开始铺设岁除的东西,所以想要帮帮你。你要是嫌我多事,那我不看就是。”
“我哪儿就嫌你多事了?”
霍柔顿时嗔她,“我就是怕你好不容易才好一些了,再给累着。”
苏锦沅这一场病就病了小半个月了,从初雪落时,一直到雪漫京城,时好时坏,断断续续一直咳着。
她腿上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脸上结痂的地方也长出了新肉,只留着一条浅浅的粉痕。
可这咳嗽和风寒却总除不了病根。
刘女医隔三差五就替她请脉,席君宁中途也来过一次,就连高太医也曾过府,诊治下来都说她这是积劳成疾,陡然风寒,攒在一起的恶疾就连着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