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跑去,展开手臂,被对方轻轻松松地一把抱起来。
不能叫长辈大名,说没说过?
男人的声音低醇悦耳,他背一个单肩公文包,左手揽着她,右手动作熟稔地帮小孩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额发。
小姑娘哼了一声,嘟着嘴叫板:那我还说过让你早点来呢!
隔着几步距离,灯光下只能依稀看出那人模糊的轮廓,可四周人声依然如潮水般尽数褪去,程重安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重重地砸向胸腔。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
三年多了,他从没奢望过再见到他,哪怕是在梦里也很清醒,因为知道自己是无法被原谅的。
可如今眼睁睁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程重安几乎摇摇欲坠,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身边的同事很热情地招呼:圣诞快乐!欢迎入院!
节日快乐,男人微微颔首,礼貌地回以笑容,辛苦了。
直到对方抱着小女孩走进教学楼里,程重安才弯下腰急促地呼吸了一口气,好像在海底潜了许久才探头的鲸鱼,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
同事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
程重安摇了摇头。
畏惧到甚至忘了自己还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