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一直从指尖密密麻麻洇到心里。
细冷的冬雨不断打在玻璃上,发出静谧的沙沙声,家里一猫一狗分别盘在沙发两头,小流浪摆了摆耳朵,睁开眼盯着他们看。
五分钟。宋清远叹了口气,抬腕看看表,平静道。
程重安像脚下安了弹簧一样迅速蹦回房间里换衣服,稀里糊涂抓到什么穿什么,一分钟不到就踩着一对不匹配的袜子跑出来套鞋。
利用这点时间,宋清远把宠物的自动食盆和电水箱都填满了。
他穿鞋的时候费了点功夫,因为鞋带系了个死结,宋清远在旁边看了片刻,只是淡淡地移开目光。
大年初二,这个冷风萧萧夹着冰雨的午夜,他们一起从家里出发,驶上了回华城的路。
那座城在他们生命里烙下了疤,一个繁盛又寂寞的句号,他们的起点,他们的终点,仓促而狼狈。
这个时间路上连一辆车都看不到,程重安打方向盘上高速,车厢里静谧得能听清副驾上那人的呼吸,他心里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感到轻暖的快乐,可是很快,宋清远伸手摁响了音乐。
优雅的古典纯音乐立刻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淹没了他们之间难得的沉默。
程重安忽然想起一句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