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脊背在梦中盗汗,把监狱里统一分发的抑制贴打湿了边角。
是谁?
不是那个人。
于是他爬起身往外走,嘴唇和脸颊几乎一个颜色,苍白得吓人。
看守所虽然不像监狱那么严格,但是每天每天被关在四方纸盒一样的屋子里,他渐渐失去了时间观念,胃口也越来越小,每天都在一米二的小床上蜷缩昏睡,常常在睁眼时忘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过去多久了?这个问题刚模模糊糊地浮现,程重安抬头就看到走廊尽头的电子时钟显示红色的四月二十号,原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会客室里的人已经等了很久,程重安推门进去时,他猛然站起身,露出一个胆怯又欣喜的笑:宝贝。
程重安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下一秒转身就走:我不见他。
犯人当然有拒绝见面的权利,坐在门口的狱警闻声而起,身后却突然传来砰砰砰拍打隔离玻璃的声响。
程重安头也不回走了几步,蓦然顿住,肩背绷得发痛,足足停了半分钟,他转身走到玻璃旁,倏尔伸手拿起那只被狱警监听的电话,冷冷看着对面的男人,一语不发。
男人挤出个笑,眼角一把细细的鱼尾,细声哀求道:就说几分钟话,好不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