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唯一的一张凳子,脚尖划拉了几下:“你看姐姐,这个凳子是我自己坐的,底下安了小轮子,我平时不用拐杖的时候,可以用这个行动。它不好看,可是对我来说挺好用的。”
雷缃莫名烦躁,没好气地说:“我不想看。”
辰濡的脚尖往后缩了缩,不动了,垂头道:“这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可我自欺欺人地觉得,至少坐在上面比直接在地上爬要像个人样”
雷缃对自己的态度后悔了,起身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平视他道:“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那么辛苦”
他脚尖用力一点,往后退了一步,又控制着凳子挪动的方向,到了矮旧的书桌前,指了指上面的一个纸盒道:“灯就在里面,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拿走吧。”
雷缃拆开纸盒,从里面取出一盏手工纸灯来。
纸面泛着黄,显得薄透脆弱,上面的字迹却仍然很清晰,是《诗经·郑风·风雨》里的句子: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你把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