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闷哼一声，蹙了蹙眉头。
荼知萌敏锐地察觉出来了他的不适，刚想起身躺在旁边的枕头上，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按了回去，耳朵贴着鹿余的心口，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
鹿余垂下眼睫，在小姑娘的额头上留下轻柔的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嗓音是沉沉的低哑：“谢谢你。”
因为荼知萌趴在他的心口，所以能清楚地感受到头顶鹿余的喉咙说话声在轻微震动。
精致的小脸微微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用谢。”她声音又细又小，软绵绵的，好像棉花糖一样。
明天估计他知道自己是谁，恐怕就……不谢谢了吧。
“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鹿余怎么都觉得这个声音好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伸手就要去开台灯。
荼知萌一把拦了下来，故意捏着嗓子，扰乱鹿余的判断。
“别，明天，明天就能见到了。”
鹿余以为是小姑娘害羞，所以就没勉强，反正他们都已经坦诚相待了，就不怕她跑了。
鹿余抱得紧了些，缓缓地阖上眼眸，期待明天的到来。
今天将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