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小吴交接案情吧。”鲍金波意味深长地叮嘱一句,自顾自往医院大门走去。
沈鸿点上一根香烟,盯着地灯光束中环绕盘旋的飞虫看了会儿,扭头往住院部走。
趁着案子还没转交,他要抓紧最后一点时间从丁彪嘴里问出更多线索,只要证据确凿,就算鲍队收了黑钱,也不敢罔顾事实——如果他敢,沈鸿一封举报信寄到邺都,就能扒了他这身皮。
走到住院部楼下,沈鸿把烟屁股扔进垃圾箱,正要跨上台阶,忽然眼前一花,紧接着听见一声大响。
这是种成分复杂的撞击声,除了肌肉与大理石台阶的碰撞,还有骨骼断裂和内脏破碎的声音。
沈鸿僵在原地,呆呆看着脚下的丁彪,看见他拖着呈诡异角度扭曲的胳膊,顺着台阶往下翻滚,看见他七窍流血,挣扎着闭合嘴唇。
除了恼人的蜂鸣声,沈鸿什么都听不到。
听不到尖叫声,听不到医院警铃声,听不到医生护士的喊声,只有嗡嗡一片的蜂鸣声。
被冲下楼的警员推开时,沈鸿终于听到别的声音。
他听到丁彪在呐喊。
“我才二十二,我不想死啊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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