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即便只干了三天,那也是你车行的职工,起子就属于工伤。60%的烧伤面积,烧掉了一只耳朵烧坏了双手,起子最后被评定为工伤五级伤残。
这个年头,这样的修车行哪有什么工作合同。平时没人管,可出了事有的是人找你麻烦。劳动部门、安监部门、公安部门……,挨个上门造访,就是一个字——罚!
起子老家来了一大客车乡里乡亲,就一个字——赔!
真要烧死了,按2005年的行情,撑破天十万块钱,一了百了。可现在这么半死不活的,那才真叫麻烦事,哪怕全是他自己的责任。看病、植皮、后续养伤、失去劳动能力部分的补偿……,乡亲们若不狮子大张口简直都对不起列祖列宗,来这么多人还不是都想着最后能扒点汤喝。
积蓄掏清溜,仍然差得很远,小舅打算卖房了,却被老穆拦了下来。2005年京城远郊的房还值不了多钱,即便卖了也不一定够。再说了,卖了房人去住哪?
“小舅,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老穆说这话的时候,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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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场大火之后,老穆就在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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