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下朝着已经走出近二十多米远的营长和特务连军官高喊了一声:“营长,特务连来电话,说是找他们连的干部噻。”
那天天气依旧冷飕飕的,午休的营区里也静悄悄的。
卫生员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响彻了整个营部院子,就连在跑到营部后头山坡下灌木丛里尿尿的通讯员小王也听得清清楚楚,惊得差点没将尿撒在自己的裤子上。
营长腾文冀后来提起这事还一肚子鬼火,说当时我的脑子里当时就被投进了一颗手榴弹,咣一下就炸了,把老子炸得懵逼懵逼的。
他本来那张堆满笑容一副写满送瘟神 喜悦的脸如同一根在熊熊大火上炙烤的冰棍似的迅速溶化。
艰难地转过头来,他看到了十多米外走,本来走在他们前面正打算回排房拿背包去“团部后勤部门”的何欢。
何欢整个人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双脚被钉子钉住了似的,一双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他训练不咋滴,可是还不是聋子。
他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营长。
仿佛看着一头从外星降落到地球上的怪物。
仿佛一个革命者看到了出卖自己的叛徒一样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