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我这位患上骨癌的老班长走过那个月难忘的时光。
他每天都扔掉拐杖,用仅剩下的一条腿,从军区总医院住院部一楼跳到八楼心胸外科——为什么住在心胸外科?因为当时已经扩散了……
部队派我去,本想着我是骨干,是党员,是老兵,怕癌症晚期的人会疼的太厉害,会跳楼,会出事。
但是大家都错了。
我那位老班长从未喊过一声疼,背着我咬着牙挺着。
心胸外当年有个很年轻的副主任医生,医科大博士毕业,老喜欢拿输液那种葡萄糖放在冰箱里冰镇了喝。
他跟我说,你那个战友可真厉害,居然整天笑嘻嘻的,他扩散得很严重,按理说会很疼,你让他别运动太剧烈,扩散更快。
我说你不是博士吗?你他娘的给他做手术啊,割掉那些瘤子。
他如同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说你知道那些瘤子是怎么样的吗?你以为是一个个的,其实是密密麻麻一堆堆地附在骨头上,你让我怎么刮。
我当时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
我可怜的老班长啊!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能从陆院毕业,他是在学校里年度大比武之后(每年新生进去都要举办一次),就已经发现自己得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