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哭啊,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哭,喉咙里就像堵了东西,怎么都咽不下去,我特么委屈啊!我当了五年兵,五年兵我都没哭过,没机会考军校,我没哭;没提干让我退伍,我也没哭;去抗洪去抢险,我都没哭……可是那天我是真哭了,我哭不是因为我觉得生活苦,我不怕苦,是觉得窝囊,我这个在部队混得如此牛逼的士兵回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我除了开枪杀敌我什么都不会,大老爷们混到我这样,连自己都养不活我算哪门子男人!”
他伸手用力抹了抹眼角,让后又猛抽一口烟。
烟又没了。
朱/德康再次将它弹掉,然后又去拿烟。
庄严拦住他:“别抽太多,对身体不好呢。”
朱德康说:“狗屁,我爷爷抽烟都活到九十四岁,我大伯不抽烟,说看我爷爷抽烟太凶吓怕了,结果戒烟了,六十二岁那年突然爆血管,人说没就没了。“
庄严闻言,也就不再说什么。
朱德康的性子当兵的时候就见识过,说一不二,倔得像块铁。
“就因为这样,你后来跑去做鱼贩子,然后去搞养殖了?”庄严问。
朱德康说:“嗯,那天和那个指导员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