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有些惊愕,忙陪笑道:“爹爹教训得是,可这事,儿子也做不得主,请爹爹见谅。”
看着一口一口嗞着酒的父亲,吴争轻声道:“爹,随儿子去将军府吧?”
“不去。”吴老爹坚决道。
“您看,这儿也不安生,至少在儿子那,您能清闲些不是?”
“清闲?我要清闲作甚?”吴老爹指着吴争鼻子骂道,“若不是祖上规矩,吴家人不得为官,凭你爹的文才,进士不敢说,举人功名唾手可得……逆障,你爹连想都不敢想,你和你那早死的叔却将规矩坏得干干净净。”
吴争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细细品味了一下,似乎有些体会到了父亲的纠结,“儿子不孝!”
“我要回吴庄,我想吴庄了。”
吴争大惊,“虽说此时停战,可敌酋多铎正率大军囤于宁波府,双方随时都有可能重新开战,爹爹此时万万不可回吴庄……这样,待日后收复浙江全境,儿子再送爹爹回吴庄?”
“爹老了……人老就会想家,叶落归根。”吴老爹叹道,“你们长大成人了,不需要爹了。我想着,回吴庄开个私塾,让始宁镇的那些半大孩子,也有个盼头,既能造福乡里,也算没让这大半辈子读的书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