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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肃乐道:“这四年间,我的目光一直放在了拥立明室正朔和防备你谋反之上,竟疏忽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建州人。人哪,往往走到最后,却忘记了自己为何出发……毁家纾难四年有余,可到头来竟发现自己一事无成,反倒是你,被我一直防范着,却在四年之间收复了十二府之地,这着实令我汗颜哪。说起来……还得是萱儿一语点醒了我。可叹,年近半百,眼光仅不如肃典、翘恭和萱儿……。”
钱肃乐不胜唏嘘。
吴争信了,真信了。
面前这个老人,确实让吴争既爱又恨,敬他的气节、风骨,恨他的执拗和顽固。
好在,老头现在终于改变了。
“岳父大人不必难受,闻道不分先后……呃。”
看着钱肃乐“狰狞”起来的脸色,吴争赶紧住嘴,生生将“达者为师”四个字憋了回去。
钱肃乐问道:“杭州府可容得下我这老头?”
吴争点点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是……。”
“只是什么?”
“在我看来,岳父大人更适合在京城。”
钱肃乐蹩眉,他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