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远转头面对愤怒的蒋全义时,脸色已经平静,“蒋大人,我之前说过了,你可以选择不参与,你可以撤退。但如果你想留下,就得忍受这种痛楚。没有胜利是不用付出代价的,我们也在牺牲,牺牲声誉、牺牲性命,就象在仪真阵亡的那二万将士。与驱逐鞑虏的大业相比,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包括我在内。你……自己做选择吧!”
被王一林死死抱住的蒋全义不再挣扎,他持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不再怒目瞪向沈致远,他在哭,嚎哭,歇斯底里的嚎哭。
嚎哭让蒋全义精疲力竭,他慢慢依着王一林的身体瘫倒在地,手中的刀脱手落下发出一声“咣啷”的脆响。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汉子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如此嚎哭。
可现在,他明白这次需要的不是他去死,也不是他麾下同生共死的兄弟去死,而是他们的家人。
他怎能不哭?
亲手将自己的家人送入死亡的痛苦,没有人能忍受这种肝肠寸断的痛苦。
钱翘恭后悔了,真真的后悔了,他用力地抽了自己两记耳光,他也在流泪。
他知道沈致远能想到,但他不赞成沈致远故意隐瞒。
所以